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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纤陌哽咽：“可是……”可是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他啊！

“陆二公子，越小姐。”

一道绵柔而客气的嗓音突然插入，让她把剩下的话吞进了肚子里。

温柔高贵，娴雅大方的言夫人穿着一身韵味十足的纯手工绣花旗袍，乌溜溜的头发盘在脑后，宛若一位民国贵夫人般站在病房外，面带得体而歉然的笑容看着他们。

越纤陌沉淀了一下自己的情绪，随后不着痕迹的擦了擦眼角，从陆九霄的臂弯里退出来，并抬起头。

她清了清自己的嗓子，看着眼前集雍容华贵与低调奢华于一身的贵妇人，缓缓启唇：“言夫人。”嗓子还是有点沙哑。

陆九霄的一只大手仍然停留在她的肩膀上，单手揽着她，此刻便用大掌紧了紧她的肩头，又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。

言夫人没有忽视到他这充满爱护意味的动作，她的眼神闪了一下，再开口时，神情便有点涩然与讪然：“对不起二位，也对不起越小姐，委屈你了。”

越纤陌沉默着没有回答。

陆九霄却淡然地看着言夫人，神情淡淡地道：“言夫人，我们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，以后没有什么事我们不会来打扰他，所以，大家以后还是尽量少见面吧！”

语毕，他沉了沉眸，面无表情地揽紧越纤陌：“走吧乖宝。”

言夫人的面色愈发的讪讪，对着他们不自然地低下头：“对不起，实在对不起，但我一位做母亲的……”

越纤陌和陆九霄没等言夫人道完歉，便大踏步离去。

直到坐上了陆九霄的车，越纤陌才抽出纸巾，又捂住发红的眼睛。

陆九霄叹息地看着她，一面命前座的高鹏开车，一面抱紧了她：“别伤心，他失去记忆是好事儿，他从此不必再纠缠和隐入与沐蔓妃的感情结葛中，对他来说是一种幸福。”

“幸福吗？”越纤陌半信半疑地看着他：“从此忘掉那个人，以前经历过的事儿也统统忘掉，真的幸福吗？”

陆九霄抚着她鬓角的发丝。低头看着她说：“必是会有遗憾啊，但对比他一直忘不掉沐蔓妃，忘不掉他们以前的那段感情，并且因为念念不忘而折磨自己的同时，也折磨沐蔓妃，忘掉似乎是更好的选择。”

越纤陌不说话了，闷闷不乐把头靠在他的怀中，人也蔫蔫的。

今天不敢说是她此生最难过的一天，但确实很难过，方才在医院当着老言的面儿，她便差点哭出来。

实在是太难过了！

老言把蔓妃和她忘了！？！

他没有忘掉别人，没有忘掉他的爸爸妈妈，也没有忘掉他的同学和朋友，连陆九霄和夜明他都记得，却独独丢了五年有蔓妃和她参与的记忆。

换言之，她去扬城念大学的这几年到至今，在老言的记忆里是不存在的——他忘了他是怎么认识蔓妃的，也忘了与她是怎么结识的，更加不记得他与沐蔓妃是怎么相恋并同居的。

他连自己和蔓妃曾经有过一个孩子都不记得了。

也就是说，蔓妃和她现在对老言而言，就是两个在生命里从来没有交集过的陌生人！

越纤陌觉得这难以置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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