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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起源?”陆昭眯眼,“你说的是……天骄体系本身?”
陈七点头:“九源命典之所以残缺,并非被人毁去,而是因为它本就不完整。最初的天骄,并非由人类选出,而是被‘某种存在’选中。他们被称为‘容器’,用来承载一种超越生死的力量。而叶临川,是第一个拒绝成为容器的人。”
众人皆惊。
“所以他撞钟,不只是为了唤醒我们,更是为了切断那种联系?”墨玄声音干涩。
“是。”陈七低声道,“但他也清楚,断得了一次,断不了永恒。只要天骄制度仍在,就会不断有人被选中,被替换,被改造成‘更适合的存在’。而如今,那股力量……正在试图重建通道。”
银线依旧悬垂。
林昊缓缓抬手,凝视自己尚带余痛的掌心。“所以这次的信息,是警告?还是邀请?”
“两者皆是。”陈七说,“那座沙海古城,名为‘归墟墟眼’,传说中第一口钟诞生之地。若不去查探,终有一日,我们会面对比静止更可怕的‘真实’。”
一阵沉默。
良久,苏清雪开口:“我们不能再靠一个人去承担一切了。”
“当然。”林昊笑了,“所以我不会一个人去。”
“我也去。”陆昭握紧剑柄,“既然兄长曾为守护真相而死,那我就替他看清结局。”
“算我一个。”白启收起罗盘,“反正我也闲着,顺便研究研究这‘容器理论’是不是真的符合逻辑。”
墨玄摸了摸鼻尖:“机关殿最近造了个新载具,能在虚空中滑行三天三夜。我带你们一程。”
林昊看向陈七:“你知道更多吗?”
老人摇头:“主人只留下一句话:‘当钟影覆城,唯有未被选中之人,方可敲响真音。’”
“未被选中之人?”林昊咀嚼着这句话,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他不是九大天骄之一,他是百战之首;他没有继承任何古老血脉,他是从废墟中爬出来的幸存者;他不曾被命运青睐,却一次次逆命而行。
或许,正因如此,他才是唯一能真正打破循环的人。
七日后,一支小型队伍悄然离阁。
他们乘着墨玄所制的“星槎”,一艘形如古舟、周身镶嵌灵核的飞行机关,穿越风暴海域,横渡荒漠边缘。沿途所见,皆显异状:牧民说夜间沙丘会移动,形成巨大符文;商旅称地下传来钟声,听者梦中皆见白衣人影招手;更有村落整村失踪,唯余地面刻下八个血字:“**钟未响尽,魂不得安。**”
越是接近归墟,天地灵气越是紊乱。星槎多次险些坠毁,全靠墨玄亲手调整灵枢才勉强维持飞行。直到第八日黄昏,他们在一片无垠黄沙中发现了目标??
一座倒金字塔形的巨城,半埋于沙下,通体由黑曜石砌成,表面布满扭曲命纹。城门上方,悬着一口锈迹斑斑的钟,形状与百战阁那口极为相似,却多了一圈铭文:
>**“初音启灵,末音封神。”**
“这就是……第一口钟?”白启仰望着它,声音发紧。
“不。”林昊走上前,伸手抚过钟体,“这是复制品。真正的钟,早已融入这个世界。”
话音未落,钟身突然震动,发出一声极低的嗡鸣。
刹那间,大地开裂,沙流倒卷,整座古城缓缓升起,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深渊。一道阶梯自底部延伸而出,直通黑暗中心,两侧立着无数石像??每一尊都穿着不同年代的百战服饰,面容却惊人一致:全是林昊的模样。
“这是……”苏清雪倒吸一口冷气。
“历代‘未被选中者’。”陈七的声音从后方传来,“他们在不同时间线中尝试改变命运,却都被抹除。唯有你,走到了现在。”
林昊踏上阶梯,脚步坚定。
每走一步,周围景象便变化一次:他看见自己在幼年时被长老带走洗去记忆;看见自己在擂台上击败对手却被宣布“不合格”;看见自己跪在叶临川墓前发誓复仇,而后被一道金光击碎神魂……
这些都是可能发生过的命运分支。
而最终,在阶梯尽头,他看到了一间密室。中央摆放着一块水晶棺,里面躺着一名少年,约莫十五六岁,眉眼与他几乎相同,胸口插着一枚断裂的天骄令。
棺盖上刻着一行字:
>**“第十天骄,林昊,死于觉醒之晨。”**
“原来……我已经死过无数次了。”林昊轻声说。
“但这一次,你活下来了。”身后传来苏清雪的声音,“因为你选择了不同的答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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