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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零三章 殿赌（第2页）
“世间万物，相生相克。这香露于旁人皆无害，独独有损于珮姐姐。不知是否因为，这其中某样花植之气味功效，与姐姐体状况相逆。”
“此逻辑倒与臣先前判断一致。”张玄几缓开口，“既有香露之事，”他欠微礼，朝阮雪音，
“方才却没听夫人提。”
言下意，香露极可能便是那引症之物。
“事涉瑾夫人与珍夫人，牵连大半个后庭，”阮雪音静声，“若非万不得已，雪音本不想这般生事。后庭之事，便以后庭的规矩办。毕竟只是晕厥，不至于要了命。”
她举眸，再望场间众人，
“但方才众位大人以密报关联雪音之症，所定罪名，足以要命，那么雪音不得不也讲出心中猜测，孰是孰非，上公断。”
“恕妹妹直言，”上官妧接口，“珮姐姐此猜，好生荒唐。我不过送了瓶香露给珍夫人，竟然就对了姐姐的症，叫姐姐一再晕倒。我如何知道姐姐对什么花植药不适？”
阮雪音踟蹰一瞬。或许只半瞬。
“瑾夫人不知，但瑾夫人的母亲，上官相国夫人知。”她此话说得轻，但内空寂，足以传入所有人耳里。
上官妧眸色变了两变，表变得怪异，
“姐姐说什么？”
“我也是最近才知道，上官相国夫人与家师乃昔年旧识，共习医学药理。我对什么气味药不受，以她们几乎完全相同的学理积累，很容易试探并判断出来。显然，瑾夫人凭这瓶香露，一击而中。”
“姐姐在说什么，妧儿可是越发糊涂了。”上官妧忽笑开，
“再说那瓶香露，怎么就一击而中了？是哪味药材克了姐姐？姐姐又是吃了什么或者自己用了什么药，以至于体贵，被一瓶香露惹得生了病？”
顾星朗一直淡着神色。此刻依然平静，眸色深处却起了波动，强忍住没去瞧阮雪音的脸。
这是在做什么，自投罗网？
“我也想知道，”阮雪音缓声，
“瑾夫人是何时知晓，我自幼体不好，被送上蓬溪山交由老师调养，药罐子里泡了十年，体质相比常人略异，对某些药、气味不受。基于此，调了瓶香露引我染病。”
上官妧一脸不可思议，“姐姐好厉害的话术。姐姐言尊师与家母为旧识，连我都不知道。又如何知道姐姐体质怎样。”她快了语速，
“那香露的配方，我此刻便能说出来。其中几味花材，虽难寻，保不齐张大人也听过。至于药气味能否引症，引什么症，满朝文武皆在上，大可同听同判。”
她一直跪着。周绛紫玫瑰团团围簇。裙摆层叠散在光洁大理石面上如逆势的晚。
“瑾夫人愿意当庭论医述药，让君上、张大人并诸位臣工同听同判，雪音求之不得。”
阮雪音点头，稍默。
实在很想看他一眼。
实在不能看。
顾星朗。
她静心沉意。
应该能赌赢。她启口：
“同时雪音还对世间一些只听过没见过的秘药并奇花异草有兴趣，此番也想向瑾夫人请教，比如，有一味凤凰泣，还有，”
她眉心微蹙，似在确认名字，
“仿佛叫做大花香水兰？”
－－－－－－题外话－－－－－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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