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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两地牵挂二十七（第1页）

二十七

又近周末了，星期五这天，佩轩去洗洗澡，又洗一下衣服，把棉鞋洗一下收起来，换穿单鞋。星期六上午下课，他就回宿舍，又看看程君曼这一星期学的数学及习题，他要做好准备，不能敷衍了事。

吃完中午饭，他休息一会，到两点半的时候就起来，穿好衣服坐公交车去了程老师家。这天，程老师去他们图书馆备课去了，他开了一门《西方经济学》的课，备课任务很重。因为佩轩给君曼辅导要占用书房，所以程老师就去了图书馆备课了。佩轩给君曼开始辅导的时候，董老师带着君武去商场买衣服、鞋子去了，佩轩心里一阵高兴，想着今天可以不在这里吃饭了，有一种很放松的感觉。于是他很认真地给君曼讲解，把她一个星期所学的内容都复习了一边，接着又解难题。难题解了一大半的时候，君曼有点走神，佩轩关心地说：“君曼，你累了，稍休息一下吧。”君曼认真地说：“是的，我有点精力不够集中，谢谢酆大哥。”这样佩轩就到客厅沙发上去坐，君曼就在书房趴在书桌上闭目养神。

过了一会儿，佩轩悄悄过去看君曼，君曼已经在做题了，佩轩就过来，君曼放下在做的题，说：“酆大哥，咱们换个话题怎么样？我这会儿做数学做烦了，稍稍换一下脑子，好不好？”佩轩本来指望今天早点帮君曼做完题，回学校去吃晚饭，结果君曼又要出幺蛾子，可是他也只能听之任之，他无奈地说：“好吧。君曼，你想做什么？”君曼恳切地说：“我想换换脑子，和你聊几句题外话，可以吗，酆大哥？”佩轩看到君曼诚恳的样子，说：“当然可以，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。”

君曼干脆地说：“那我就说了。酆大哥，你说，中学生，不，高中生，可以不可以谈恋爱？”佩轩听了，吃了一惊，他没想到君曼会提出这样的问题，他需要特别谨慎地回答这样的问题，因为这可能会对君曼造成很大影响。佩轩想到，人家程老师、董老师把君曼交给你辅导，你最后伤害了孩子，如何给人家交待？但是也不能上纲上线地讲一些大道理，那样会引起君曼的反感，结果也可能适得其反。

所以佩轩想了想说：“国家法律没有规定谈恋爱的年龄，不过有的高中学校有不许谈恋爱的规定。我认为高中生还是不要谈恋爱为好，因为这个阶段心智还不成熟，还不适合谈恋爱；而且谈恋爱会影响学习，这会影响高考，影响一辈子的前途。”君曼点点头，似乎表示同意佩轩的看法。

君曼接着直截了当地问：“酆大哥，你有没有女朋友？”君曼本来认为佩轩肯定没有女朋友，因为他不像有女朋友的样子，所以她想借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打开话题，但是佩轩却陷入了两难境地，他该如实说他有女朋友呢？还是应该不回答或者说假话呢？他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最后他还是觉得不能说假话，或者说真话或者沉默。他在犹豫的时候，君曼又说话了：“酆大哥，你不要回答，我已经知道了。”佩轩惊讶地表示：“噢？你怎么知道？”君曼信心十足地说：“大哥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，你有女朋友。”佩轩感到吃惊，不过他不动声色地说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君曼肯定地说：“大哥，我问你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，如果你没有女朋友，你肯定会很直率地说你没有女朋友，这是人之常情；可是你十分犹豫，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，这说明你有女朋友，因为你有女朋友，你才会犹豫，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。你说，我说的对不对？”佩轩不置可否。可是他又觉得不回答也不是办法，就只好说:“君曼，你太聪明了！”君曼笑着说：“酆大哥这么说，我猜对了？”其实君曼也只是猜，并没有把握认为佩轩有女朋友，因为佩轩并不像有女朋友的样子。看得出来，他即使在农村，也不属于条件好的一类男生，也不像会谈恋爱的男生，所以他有女朋友的可能性不大。但是她见佩轩犹豫着不回答她的问题，就觉得他有谈过恋爱的可能，可以进一步追猜下去，结果真的被她猜中了。

因为佩轩不习惯说谎，所以他稍一迟疑就被聪明的君曼看出了端倪，就猜出了他有女朋友，而他也不能否认，被进一步追问时只能承认，他不得不说：“是的，我有女朋友，而且已经定过亲了。”君曼吃了一惊：“啊？真的？”佩轩点点头说：“是的。”佩轩叹了一口气，不情愿地说：“我上高中的时候，家里条件很差，有一个条件不错的女生慢慢熟悉了，后来就定了亲。”君曼来了兴趣，说：“酆大哥，你说说呗，我好想知道。”于是佩轩就给君曼简单说了他和文秀谈恋爱的经过：“一个外县的实际是邻村的女生和我在一个高中上学，她回家路过我们村，但是她回家还有三、四里路。一次，她和一个女生放学了一块走，我正好碰上，就三个人一起走，但是那个女生很快就岔开路走了，只剩下我和这个女生，到我们村的时候，天已经黑了，就剩下她一个人回家。我突然想到，她一个人走好几里路害怕不害怕？安全不安全？君曼你是大城市的，不知道农村的情况，农村是没有路灯的，都是摸黑走路的，而且地里到处是坟头，一般人走夜路也有点害怕的，何况一个年龄不大的女生呢？所以我说：‘你一个人走夜路肯定害怕，再说也不安全，我送你回家吧。’她言不由衷地说：‘我可以自己回家。’我看她说话底气不足的样子，知道她害怕，就坚持要送她，她也就没有太坚持不让送，于是我就把她送到她村口才转身回家。后来又遇上几次这样的事，我又送她回家，这样一来二去，慢慢就谈上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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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曼认真地问道：“酆大哥，你爱她吗？”佩轩直率地回答：“是的，我当然爱她。”君曼笑着说：“想不到酆大哥是一个这么浪漫的人。”佩轩摇摇头说：“浪漫谈不上，只是我跟她相亲相爱是真的。”君曼进一步说：“她肯定是一个美丽善良、温柔可爱的女孩。”佩轩随便说：“也就是个普通的女孩，不过我家里条件很差，长相不好，又矮又瘦，还特别土气，她义无反顾地要跟我，一点没有嫌弃我的意思，让我很感动。我与她的恋爱也遭到了她家里的激烈反对，但是她坚决不改初衷，要跟我，后来她家里了解了我的情况，最终作了让步，同意了她和我的关系。我们农村谈恋爱一般都是会遭到家里反对的，谈恋爱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，所以一般女方的家庭和父母都会反对，因为那是一件很丢脸的事。我和她的事闹得沸沸扬扬，她家为了平息这些不光彩的传闻，就给我们定了亲。”

佩轩接着说：“你问我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，我觉得我不能说假话，我也不习惯说假话，所以我才对你说了实话。我的这件事虽然家里的人都知道，但是在北京没有跟除你之外的任何人说过，请你一定替我保密。”君曼很懂事地说：“谢谢酆大哥对我的信任，我一定替你保密，对谁也不说。我想不到，酆大哥你有这么多故事。”佩轩想，我身上的故事多着呢，只是不能讲罢了。

佩轩语重心长地对君曼说：“一个人的成长与读书有直接的关系，你们大城市的孩子条件要优越很多，你们要珍惜这些条件，好好读书，这样才能创造多彩的人生。所以我不主张中学生谈恋爱，那样是会耽误读书的，而且年龄小，心智不成熟，会给自己造成伤害。一旦造成伤害，后悔也晚了。感情上的伤害甚至会影响一生，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影太沉重了，还是不要的好。”

君曼点点头说：“大哥，你说得对，我会记住你说的话的。”然后，君曼主动说：“大哥，咱们继续解题吧。”佩轩高兴地说：“好。”

君曼学的文科，佩轩想，等有时间了，把自己的学习心得跟她说一说，让她参考。

过了没多大一会儿，董老师和君武回来了。董老师一回来就赶快进厨房去做饭，佩轩看到董老师那么典雅高贵的女人到家就做饭，实在是难得，真是“上得厅堂、下得厨房”优秀女人，不由得敬佩有加。君武又试穿了买回来的鞋子和衣服，让妈妈和姐姐看，君曼看了说：“君武你的鞋子和衣服都很好啊，妈妈真会买，太合身了。”佩轩看了也说穿着很好。正说着，程老师也回来了，他看到君武的衣服和鞋子，也说好，显得很精神。说完，也去厨房帮厨去了，董老师对程老师说：“现在厨房没有需要你干的活，你去陪佩轩说话吧。”程老师笑着说：“佩轩还在给君曼辅导呢。”他看到的确没有他能干的活，就从厨房出来了。

佩轩一直守在君曼的旁边，随时备问。佩轩注重君曼解题思路的开发，注重培养她的解题方法，这样一段时间之后，君曼的思路开阔了许多，解题的方法也多了许多，自己明显感觉到水平提高了一个台阶，只是这段时间没有考试，没有从考试成绩上反映出来。这使君曼和她的父母都感到欣慰，感到请佩轩来辅导君曼太对了。

这天，君曼的爸爸妈妈依旧留佩轩吃饭，这已经形成了惯例，已经容不得佩轩推辞，只能像往常一样在这里吃饭了。而君曼、君武都愿意在吃饭的时候和佩轩这个大哥哥交流，听他和爸爸妈妈的漫谈，这样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君曼和君武的成长，这让程老师和董老师感到特别高兴，内心十分感激佩轩。慢慢地，佩轩也习惯了给君曼辅导的时候在这里吃饭，不再在心里排斥了。

董老师做好了饭，程老师照样去拿出来那瓶洹水大曲，分别给自己和佩轩斟上酒，佩轩也只好陪着程老师喝一点。他每次都是只喝三、四小杯就不再喝，程老师虽然看出来他能喝，但是也不为难他让他多喝，这样轻松愉快的气氛让他感到很惬意。吃饭的过程中，佩轩问起了君曼其它学科的情况，君曼逐一谈了自己学习的体会。佩轩认真地说：“学习在于培养自己的兴趣，喜欢了，有兴趣了，就会学得更好。喜欢文学的同学，一般语文成绩会好一些；喜欢科学的同学，数学、物理、化学会好一些；喜欢历史，就能够把历史课学好。其实读书在于培养兴趣。”君曼谈了她学习历史课的体会，感觉历史内容就像事件堆积一样，太散乱了，没有内在的逻辑可以把握。佩轩不以为然地说：“历史当然是由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构成的，不过其中有它演变的因果关系，从这些因果联系中把握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，就抓住了主线。”他把高考之前对白小洁的辅导的方法和体会简单谈了谈，让君曼感觉大开眼界。君曼的基础要比白小洁好，白小洁悟性高，但是君曼悟性也不差，所以佩轩简单从点、线、面讲起，立即就吸引了君曼的思路，让她觉得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不是散乱的堆积了，而是有着因果联系的，按照这种脉络去学历史，就轻松一些。他们谈话的过程中，程老师和董老师也不时插话进来，引导君曼的思路，这样让君曼对历史课有了新的理解，也提高了她对历史课的学习兴趣。君武在初中也已经学历史课，他听了也在思考。

谈完了这些，程老师又劝佩轩喝酒，佩轩不自觉把酒喝完了，程老师就又给他倒上一杯，他也只好又喝了。

君曼通过吃饭时的闲谈，感觉受益良多，所以她每次都想留下佩轩吃饭，而爸爸、妈妈跟她的想法是一样的，而且好客的习惯也不容让佩轩不吃饭就走掉，而随便的谈话是在轻松、愉快的气氛中进行的，每人都觉得非常有益，所以每次对君曼的辅导留下来吃饭就成了惯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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